每個人都曾試圖在平淡的學習、工作和生活中寫一篇文章。寫作是培養(yǎng)人的觀察、聯(lián)想、想象、思維和記憶的重要手段。范文怎么寫才能發(fā)揮它最大的作用呢?下面我給大家整理了一些優(yōu)秀范文,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,我們一起來看一看吧。
汪曾祺介紹ppt 汪曾祺的介紹,昆蟲記篇二
草巷口往北,西邊有一個短短的巷子,我的一個堂房叔叔住在這里。這位堂叔我們叫他小爺,他整天不出門,也不跟人來往,一個人在他的小書房里擺圍棋譜,養(yǎng)鳥。他養(yǎng)過一只鸚鵡,這在我們那里是很少見的。我有時到小爺家去玩,去看那只鸚鵡。
小爺家對面有兩戶人家,是種菜的。
由小爺家門前往西,幾步路,就是陰城了。
陰城原是一片古戰(zhàn)場,韓世忠的兵曾經(jīng)在這里駐過,有人撿到過一種有耳的陶壺,叫做“韓瓶”,據(jù)說是韓世忠的兵用的水壺,用韓瓶插梅花,能夠結(jié)子。韓世忠曾在高郵屬境擊敗過金兵,但是在三垛,不在高郵城外。有人說韓瓶是韓信的兵用過的水壺,似不可靠,韓信好像沒有在高郵屯過兵。
看不到什么古戰(zhàn)場的痕跡了,只是一片野地,許多亂葬的墳,因此叫做“陰城”。有一年地方政府要把地開出來種麥子,挖了一大片無主的墳,遍地是糟朽的薄皮棺材和白骨。麥子沒有種成,陰城又成了一片野地,荒墳累累,雜草叢生。
我們到陰城去,逮螞蚱,掏蛐蛐,更多的時候是去放風箏。
小時候放三尾子。這是最簡單的風箏。北京叫屁股簾兒,有的地方叫瓦片。三根葦篾子扎成一個干字,糊上一張紙,四角貼“云子”,下面粘上三根紙條就得。
稍大一點,放酒壇子,篾架子扎成紹興酒壇妝,糊以白紙,紅鼓,如鼓形;四老爺打面缸,紅鼓上面留一截,露出四老爺?shù)哪X袋——一個戴紗帽的小丑;八角,兩個四方的篾框,交錯為八角;在八角的外邊再套一個八角,即為套角,糊套角要點技術(shù),因為兩個八角之間要留出空隙。紅雙喜,那就更復雜了,一般孩子糊不了,以上的風箏都是平面的,下面要綴很長的麻繩的尾巴,這樣上天才不會打滾。
風箏大都帶弓。干蒲破開,把里面的瓤刮去,只剩一層皮。葦稈彎成弓。把蒲繃在弓的兩頭,縛在風箏額上,風箏上天,蒲弓受風,汪汪地響。
我已經(jīng)好多年不放風箏了。北京的風箏和我家鄉(xiāng)的,我小時糊過、放過的風箏不一樣,沒有酒壇子,沒有套角,沒有紅鼓,沒有四老爺打面缸。北京放的多事沙燕兒。我的家鄉(xiāng)沒有沙燕兒。
結(jié)束語
汪曾祺的散文沒有結(jié)構(gòu)的苦心經(jīng)營,也不追求題旨的玄奧深奇,平淡質(zhì)樸,娓娓道來,如話家常。他以個人化的細小瑣屑的題材,使“日常生活審美化”,糾偏了那種集體的“宏大敘事”;以平實委婉而又有彈性的語言,反撥了籠罩一切的“毛話語”的僵硬;以平淡、含蓄節(jié)制的敘述,暴露了濫情的、夸飾的文風之矯情,讓人重溫曾經(jīng)消逝的古典主義的名士風散文的魅力,從而折射出中國當代散文的空洞、浮夸、虛假、病態(tài),讓真與美、讓日常生活、讓恬淡與雍容回歸散文,讓散文走出“千人一面,千部一腔”,功不可沒。
汪曾祺的散文不注重觀念的灌輸,但發(fā)人深思。如《吃食和文學》的《苦瓜是瓜嗎》,其中談到苦瓜的歷史,人對苦瓜的喜惡,北京人由不接受苦瓜到接受,最后談到文學創(chuàng)作問題:“不要對自己沒有看慣的作品輕易地否定、排斥”“一個作品算是現(xiàn)實主義的也可以,算是現(xiàn)代主義的也可以,只要它真是一個作品。作品就是作品。正如苦瓜,說它是瓜也行,說它是葫蘆也行,只要它是可吃的。
汪曾祺介紹ppt 汪曾祺的介紹,昆蟲記篇三
蓮花池外少行人,
野店苔痕一寸深。
濁酒一杯天過午,
木香花濕雨沉沉。
寧坤要我給他畫一張畫,要有昆明的特點。我想了一些時候,畫了一幅:右上角畫了一片倒掛著的濃綠的仙人掌,末端開出一朵金黃色的花;左下畫了幾朵青頭菌和牛肝菌。題了這樣幾行字:
昆明人家常于門頭掛仙人掌一片以辟邪,仙人掌懸空倒掛,尚能存活開花。于此可見仙人掌生命之頑強,亦可見昆明雨季空氣之濕潤。雨季則有青頭菌、牛肝菌,味極鮮腴。
我想念昆明的雨。
我以前不知道有所謂雨季?!坝昙尽保堑嚼ッ饕院蟛庞辛司唧w感受的。
我不記得昆明的雨季有多長,從幾月到幾月,好像是相當長的。但是并不使人厭煩。因為是下下停停、停停下下,不是連綿不斷,下起來沒完。而且并不使人氣悶。我覺得昆明雨季氣壓不低,人很舒服。
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、豐滿的,使人動情的。城春草木深,孟夏草木長。昆明的雨季,是濃綠的。草木的枝葉里的水分都到了飽和狀態(tài),顯示出過分的、近于夸張的旺盛。
我的那張畫是寫實的。我確實親眼看見過倒掛著還能開花的仙人掌。舊日昆明人家門頭上用以辟邪的多是這樣一些東西:一面小鏡子,周圍畫著八卦,下面便是一片仙人掌——在仙人掌上扎一個洞,用麻線穿了,掛在釘子上。昆明仙人掌多,且極肥大。有些人家在菜園的周圍種了一圈仙人掌以代替籬笆——種了仙人掌,豬羊便不敢進園吃菜了。仙人掌有刺,豬和羊怕扎。
昆明菌子極多。雨季逛菜市場,隨時可以看到各種菌子。最多,也最便宜的是牛肝菌。牛肝菌下來的時候,家家飯館賣炒牛肝菌,連西南聯(lián)大食堂的桌子上都可以有一碗。牛肝菌色如牛肝,滑,嫩,鮮,香,很好吃。炒牛肝菌須多放蒜,否則容易使人暈倒。青頭菌比牛肝菌略貴。這種菌子炒熟了也還是淺綠色的,格調(diào)比牛肝菌高。菌中之王是雞,味道鮮濃,無可方比。雞是名貴的山珍,但并不真的貴得驚人。一盤紅燒雞的價錢和一碗黃燜雞不相上下,因為這東西在云南并不難得。有一個笑話:有人從昆明坐火車到呈貢,在車上看到地上有一棵雞,他跳下去把雞撿了,緊趕兩步,還能爬上火車。這笑話用意在說明昆明到呈貢的火車之慢,但也說明雞隨處可見。有一種菌子,中吃不中看,叫作干巴菌。乍一看那樣子,真叫人懷疑:這種東西也能吃?!顏色深褐帶綠,有點像一堆半干的牛糞或一個被踩破了的馬蜂窩。里頭還有許多草莖、松毛,亂七八糟!可是下點功夫,把草莖、松毛擇凈,撕成蟹腿肉粗細的絲,和青辣椒同炒,入口便會使你張目結(jié)舌:這東西這么好吃?!還有一種菌子,中看不中吃,雞油菌。都是一般大小,有一塊銀圓那樣大,滴溜兒圓,顏色淺黃,恰似雞油一樣。這種菌子只能做菜時配色用,沒甚味道。
汪曾祺介紹ppt 汪曾祺的介紹,昆蟲記篇四
有誰曾料到,時隔兩月,我重拾經(jīng)典,再次捧起汪老的這部《草木春秋》。
您可能會問:“汪老,咱今天吃啥山珍海味?”別著急,汪老這位“文壇美食家”向來喜愛吃喝、玩樂。咱今天就在這玩樂嘗人間百味,在美食中游大好河山。
第一站我們來到了山東名城——菏澤。說來慚愧,我作為一名山東漢子,竟對荷澤知之甚少。莫慌,有汪老帶你游歷荷澤。一進城,初日將進,楊柳春風,迎接遠道而來客人的是一個千許畝牡丹,仿佛走進一場花的盛宴,蜜的海洋,閱著甜香氣息,憂惚之間,有如夢回酒醒。汪老最喜那一朵淺白色的牧丹。他本人,也如這素凈的白牡丹一般,清澈淡雅。
賞完這菏澤牡丹,再當一回綠林好漢——上梁山,在人們印象中,應(yīng)該是不甚高大的。但梁山實則低矮而不雄偉,山勢也不險惡,就連花甲之年的汪老,都可以一口氣山頂而不覺有什么。汪老也發(fā)出了自己的質(zhì)疑:這樣一座山,能做出那樣大的一番事業(yè)嗎?”這個問題,我們不再深究,因為眼前的這一尾鱖魚對汪老更具研究價值,在菏澤的兩天多時間,我如和汪老一行餐餐都有魚,梁山人對魚文化的研究,連江老都不禁贊嘆其“贊極精妙”。
說到魚,汪老又來勁了。關(guān)于鱖魚的種種吃法,汪老自然是如數(shù)家珍,最出名的不過松鼠鱖魚、臭鱖魚、清蒸、糖醋等他還誠心推薦了清湯鱖魚。汪老把自己貪吃的本性在字里行間中顯露無遺,直言不諱。
宿梁山之第二日,我與汪老起身。欲離開,破曉時分,一場傾盆大雨開始了獨奏。我看向身旁的汪老,他客光煥發(fā),眼里開始閃爍著一些東西,“山東今年是個好年景。”他說道。
汪曾祺介紹ppt 汪曾祺的介紹,昆蟲記篇六
北京城像一塊大豆腐,四方四正。城里有大街,有胡同。大街、胡同都是正南正北,正東正西。北京人的方位意識極強。過去拉洋車的,逢轉(zhuǎn)彎處都高叫一聲“東去!”“西去!”以防碰著行人。老兩口睡覺,老太太嫌老頭子擠著她了,說“你往南邊去一點”。這是外地少有的。街道如是斜的,就特別標明是斜街,如煙袋斜街、楊梅竹斜街。大街、胡同,把北京切成一個又一個方塊。這種方正不但影響了北京人的生活,也影響了北京人的思想。
胡同原是蒙古語,據(jù)說原意是水井,未知確否。胡同的取名,有各種來源。有的是計數(shù)的,如東單三條、東四十條。有的原是皇家儲存物件的地方,如皮庫胡同、惜薪司胡同(存放柴炭的地方),有的是這條胡同里曾住過一個有名的人物,如無量大人胡同、石老娘(老娘是接生婆)胡同。大雅寶胡同原名大啞吧胡同,大概胡同里曾住過一個啞吧。王皮胡同是因為有一個姓王的皮匠。王廣福胡同原名王寡婦胡同。有的是某種行業(yè)集中的地方。手帕胡同大概是賣手帕的。羊肉胡同當初想必是賣羊肉的,有的胡同是像其形狀的。高義伯胡同原名狗尾巴胡同。小羊宜賓胡同原名羊尾巴胡同。大概是因為這兩條胡同的樣子有點像羊尾巴、狗尾巴。有些胡同則不知道何所取義,如大綠紗帽胡同。
胡同有的很寬闊,如東總布胡同、鐵獅子胡同。這些胡同兩邊大都是“宅門”,到現(xiàn)在房屋都還挺整齊。有些胡同很小,如耳朵眼胡同。北京到底有多少胡同?北京人說:有名的胡同三千六,沒名的胡同數(shù)不清,通常提起“胡同”,多指的是小胡同。
胡同是貫通大街的網(wǎng)絡(luò)。它距離鬧市很近,打個醬油,約二斤雞蛋什么的,很方便,但又似很遠。這里沒有車水馬龍,總是安安靜靜的。偶爾有剃頭挑子的“喚頭”(像一個大鑷子,用鐵棒從當中擦過,便發(fā)出噌的一聲)、磨剪子磨刀的“驚閨”(十幾個鐵片穿成一串,搖動作聲)、算命的盲人(現(xiàn)在早沒有了)吹的短笛的聲音。這些聲音不但不顯得喧鬧,倒顯得胡同里更加安靜了。
胡同和四合院是一體。胡同兩邊是若干四合院連接起來的。胡同、四合院,是北京市民的居住方式,也是北京市民的文化形態(tài)。我們通常說北京的市民文化,就是指的胡同文化。胡同文化是北京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,即便不是最主要的部分。
胡同文化是一種封閉的文化。住在胡同里的居民大都安土重遷,不大愿意搬家。有在一個胡同里一住住幾十年的,甚至有住了幾輩子的。胡同里的房屋大都很舊了,“地根兒”房子就不太好,舊房檁,斷磚墻。下雨天常是外面大下,屋里小下。一到下大雨,總可以聽到房塌的聲音,那是胡同里的房子。但是他們舍不得“挪窩兒”,——“破家值萬貫”。
四合院是一個盒子。北京人理想的住家是“獨門獨院”。北京人也很講究“處街坊”。“遠親不如近鄰”,“街坊里道”的,誰家有點事,婚喪嫁娶,都得“隨”一點“份子”,道個喜或道個惱,不這樣就不合“禮數(shù)”。但是平常日子,過往不多,除了有的街坊是棋友,“殺”一盤;有的是酒友,到“大酒缸”(過去山西人開的酒鋪,都沒有桌子,在酒缸上放一塊規(guī)成圓形的厚板以代酒桌)喝兩“個”(大酒缸二兩一杯,叫做“一個”);或是鳥友,不約而同,各晃著鳥籠,到天壇城根、玉淵潭去“會鳥”(會鳥是把鳥籠掛在一處,既可讓鳥互相學叫,也互相比賽),此外,“各人自掃門前雪,休管他人瓦上霜”。
北京人易于滿足,他們對生活的物質(zhì)要求不高。有窩頭,就知足了。大腌蘿卜,就不錯。小醬蘿卜,那還有什么說的。臭豆腐滴幾滴香油,可以待姑奶奶。蝦米皮熬白菜,嘿!我認識一個在國子監(jiān)當過差,伺候過陸潤庫、王(土序)等祭酒的老人,他說:“哪兒也比不了北京。北京的熬白菜也比別處好吃,——五味神在北京”。五味神是什么神?我至今考查不出來。但是北京人的大白菜文化卻是可以理解的。北京人每個人一輩子吃的大白菜摞起來大概有北海白塔那么高。
北京人愛瞧熱鬧,但是不愛管閑事。他們總是置身事外,冷眼旁觀。北京是民主運動的策源地,“民國”以來,常有學生運動。北京人管學生運動叫做“鬧學生”。學生示威游行,叫做“過學生”。與他們無關(guān)。
北京胡同文化的精義是“忍”,安分守已、逆來順受。老舍《茶館》里的王利發(fā)說“我當了一輩子的順民”,是大部分北京市民的心態(tài)。
我的小說《八月驕陽》里寫到““””,有這樣一段對話:
“還有個章法沒有?我可是當了一輩子安善良民,從來奉公守法。這會兒,全亂了。我這眼面前就跟‘下黃土’似的,簡直的,分不清東西南北了。”
“您多余操這份兒心。糧店還賣不賣棒子面?”
“賣!”
“還是的。有棒子面就行?!?/p>
我們樓里有個小伙子,為一點事,打了開電梯的小姑娘一個嘴巴。我們都很生氣,怎么可以打一個女孩子呢!我跟兩個上了歲數(shù)的老北京(他們是“搬遷戶”,原來是住在胡同里的)說,大家應(yīng)該主持正義,讓小伙子當眾向小姑娘認錯,這二位同志說:“叫他認錯?門兒也沒有!忍著吧!——‘窮忍著,富耐著,睡不著瞇著’!”“睡不著瞇著”這話實在太精彩了!睡不著,別煩躁,別起急,瞇著,北京人,真有你的!
北京的胡同在衰敗,沒落。除了少數(shù)“宅門”還在那里挺著,大部分民居的房屋都已經(jīng)很殘破,有的地基柱礎(chǔ)甚至已經(jīng)下沉,只有多半截還露在地面上。有些四合院門外還保存已失原形的拴馬樁、上馬石,記錄著失去的榮華。有打不上水來的井眼、磨圓了棱角的石頭棋盤,供人憑吊。西風殘照,衰草離披,滿目荒涼,毫無生氣。
看看這些胡同的照片,不禁使人產(chǎn)生懷舊情緒,甚至有些傷感,但是這是無可奈何的事。在商品經(jīng)濟大潮的席卷之下,胡同和胡同文化總有一天會消失的。也許像西安的蝦蟆陵,南京的烏衣巷,還會保留一兩個名目,使人悵望低徊。
再見吧,胡同。
一九九三年三月十五日